第16章 琉璃的相遇

青云宗的晨雾还未散尽，江照己背着塞满机关零件的行囊晃晃悠悠下山。星璃手持星杖立于山门，银发在风中扬起细碎流光："南境琉璃城出现时空波动，我需前去查看。"她将一枚刻满星轨的玉简塞入他掌心，"若遇危险，捏碎它。"

江照挑眉轻笑，指尖转出个发光齿轮："放心，我可是连天劫都能当烟花玩的人。"目送星璃的身影化作流星远去，他突然听见林雀急促的提示："宿主！检测到东南方三公里处，有异常灵气波动！"

循着波动寻去，一片镜湖跃入眼帘。湖面漂浮着无数琉璃盏，盏中烛火在无风自动，映得湖心亭内的人影如梦似幻。亭中女子身着冰蓝色广袖流仙裙，裙裾绣着银丝勾勒的蝶翼，发间九凤衔珠钗随着动作轻颤，每颗珍珠都流转着星辉般的光晕。她垂眸擦拭手中琉璃盏，长睫在眼下投出蝶翼状的阴影，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连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这位公子，可是迷路了？"女子抬起头，眼尾微微上挑，瞳孔竟是罕见的琥珀色，像是盛着融化的蜜糖，却又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她起身时，广袖扫过琉璃盏，盏中烛火突然化作琉璃蝶，振翅飞向江照。

江照接住琉璃蝶，发现蝶翼上竟刻着微型机关纹路："姑娘好手艺，这琉璃机关术......"话未说完，湖面突然翻涌，无数缠绕着锁链的齿轮破水而出，锁链末端竟连接着女子身后的巨型琉璃钟。

"果然被发现了。"女子轻笑，声音如同琉璃相击般清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乃琉璃城守钟人昭璃，这些年一首在镇压......"她话音未落，琉璃钟突然剧烈震动，锁链崩断的瞬间，齿轮缝隙中渗出黑色雾气。

江照反手甩出捆仙索，绳索上的星轨符文与齿轮产生共鸣："镇压这事儿我熟！"他指挥傀儡群组成防护罩，却见昭璃玉手轻扬，琉璃盏化作流光组成八卦阵，琥珀色眼眸泛起幽光："小心，这些齿轮被注入了......"

话未说完，黑雾中冲出魔化的琉璃傀儡。这些傀儡的关节处布满深渊齿轮纹路，却又保留着琉璃剔透的质感，攻击时还会发出令人牙酸的玻璃碎裂声。江照掏出唢呐吹奏镇魂曲，昭璃则操纵琉璃蝶群形成光网，两人配合间竟意外默契。

战斗结束，昭璃望着满地琉璃碎片，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多谢公子相助，若不嫌弃，可愿随我回琉璃城一叙？"她抬手时，腕间的琉璃镯叮当作响，镯身雕刻的齿轮纹路与江照的机关术竟有几分相似。

江照蹲下身捡起半块完好的琉璃，上面倒映着昭璃精致的侧脸："我正愁没地方歇脚，不过......"他将琉璃碎片改造成吊坠，抛给对方，"下次打架，记得提前告诉我你的琉璃钟会不会暴走？"

昭璃接住吊坠，琥珀色眼眸闪过笑意，耳坠上的琉璃珠跟着晃动："一定。"远处，琉璃城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城门上方的巨型琉璃钟突然发出嗡鸣，钟面浮现出深渊齿轮的虚影——而昭璃望着江照的背影，指尖不自觉着吊坠，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