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幼狮的怒吼

——宇智波族地·议事厅——

晨光透过纸窗的缝隙斜斜地刺入室内，在榻榻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议事厅内弥漫着未散的熏香与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昨夜远征归来的忍者们身上残留的气息。

斑站在厅中央，晨光将他绷首的背影拉得修长。他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灰色，黑色的炸毛在透过窗棂的微风中轻轻颤动。那双新开启不久的写轮眼里，三枚勾玉正不受控制地旋转着，倒映着兄长平静如水的面容。

"影哥，你们......"斑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与颤抖，"真的把辉夜一族全灭了？"

影端坐在主位上，深紫色的族服衣摆铺展如莲。他缓缓放下手中染血的卷轴，羊皮纸与案几接触时发出轻微的"嗒"声。这个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议事厅内显得格外刺耳。

"嗯。"影的回答简短而平静，左眼的写轮眼微微转动，右眼则被垂落的额发遮住，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斑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木屐踩踏地板的声响如同惊雷。"连孩子也没放过？"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哽咽。

沉默在厅内蔓延。泉奈地拽了拽斑的袖子，却被兄长猛地甩开。斑的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上好的檀木桌面应声裂开一道缝隙，细碎的木屑如雪花般飞溅。

"他们才多大？！"斑的声音己经带上了哭腔，"那些孩子连查克拉都还没学会控制！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

影的目光终于有了波动。他缓缓起身，族服上的暗纹在晨光中流转着紫金色的光芒。当他走到斑面前时，斑才发现兄长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斑。"影的声音很轻，却像出鞘的刀锋般冰冷锐利，"你知道辉夜一族是怎么对待苍的吗？"

斑的呼吸一滞。

"他们用骨刺贯穿了他的喉咙，然后把他丢在边境的泥地里。"影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脖颈，在那里比划出一道横线，"为了让巡逻队更容易发现，他们还特意用查克拉维持着苍的生命体征，让他......"影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让他被我们发现时，还能睁着眼睛。"

斑的胃部突然一阵绞痛，他想起弟弟被抬回来时那双空洞的大眼睛。

"谈判？威慑？"影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碎冰相互摩擦，"辉夜一族的血脉里流淌着疯狂。今天放过一个孩子，十年后他就会带着更深的仇恨回来，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泉奈，对待焰。"

泉奈闻言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小手紧紧攥住了斑的衣角。

斑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痛苦取代。他想起柱间曾经在河边说过的话，那些关于和平与理解的梦想，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柱间说过......"斑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

影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表情："要么杀，杀到举世战栗，无人敢犯；要么强，强到乾坤由我，重定天规。（既然不认同我的做法）那就等你和柱间强到能改变规则的时候。"他伸手按在斑的肩膀上，掌心传来的温度异常冰冷，"再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但当他看清影眼中的疲惫与更深处的痛苦时，那股怒火突然熄灭了，影哥原本也是个弑杀的啊。他沉默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木屐踏在地板上的声响沉重而决绝。

"真是......"影的声音消散在晨光中，"天真的梦想啊。"不这样如何威慑狼子野心。我若不沾血腥，便护不住你们；我若浸透杀戮，便再读不懂你们。

泉奈看了看兄长斑离去的背影，“辉夜……羽衣……”

他轻声念叨，突然将手里剑狠狠扎进手心，鲜血迸溅。

影无声地落在他身后：“泉奈。”

“哥，”泉奈头也不回，声音甜得瘆人，“教我幻术吧……最残忍的那种。”

——千手族地·训练场——

瀑布如银练般从悬崖倾泻而下，轰鸣声震耳欲聋。柱间盘腿坐在瀑布下的岩石上，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击着他的脊背。他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通红的双眼。

"为什么......"柱间的拳头狠狠砸向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为什么非得这样......"

"柱间。"

真的声音从岸边传来，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柱间猛地抬头，看见姐姐站在岸边，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如同琥珀般剔透。她的黑色麻花辫垂在身后，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刚结束晨练。

"真姐！"柱间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明明可以只杀那些动手的人！为什么连羽衣的孩子也——"

"因为他们不会感激。"真打断了他，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羽衣一族从出生起就精于算计。今天放过一个，明天就会多一个敌人。"

柱间咬紧牙关，下唇渗出一丝血迹："可他们还有机会改变！他们还小，可以——"

"柱间。"真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你太天真了。"

柱间怔住了。他从未见过真这样的表情——那双总是平静如湖的金色眸子里，此刻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瓦间死了！"真向前走了一步，木屐踩在鹅卵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才六岁…"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柱间心上，"羽衣的人杀他的时候，可曾犹豫过？"

柱间的拳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想起弟弟被带回来时的样子——小小的身体上插着宇智波的苦无，他的面部肌肉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嘴角向耳后撕裂般上扬，露出牙龈发黑的诡异"笑容"。眼皮痉挛性地半睁着，虹膜缩成针尖大小的黑点，周围布满爆裂的毛细血管，眼白己经变成浑浊的猩红色。鼻孔不断涌出粉红色泡沫状液体，仿佛每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咕噜"声，那是肺部正在内部溶解。＜网上搜的，怎么惨怎么来＞

——那苦无上涂着的折磨灵魂的剧毒。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靠梦想就能改变的（而是靠力量，靠威慑）。"真转过身，背对着柱间，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如果你真的想创造一个和平的未来......"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就变强，强到能制定规则。"

柱间站在原地，水流从他身上冲刷而下，却冲不走心中的沉重。他缓缓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水中晕开一朵朵小小的红花。

"我会的。"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一定会......改变这一切！"

真没有回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后迈步离去。她的背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她要去看一下扉间的状态。

镜头一转，扉间正站在实验室的阴影中，银发被烛光镀上一层冷色。他手中的试管里，羽衣一族遗留的毒药正泛着诡异的紫光。

“毒理反应……与瓦间尸体上的完全吻合。”他的声音平静，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试管“咔嚓”一声裂开细纹。

泉奈推门闯入时，正看见扉间面无表情地擦去手上溅出的毒液，红瞳在暗处如血般刺目。

“白毛，你——”

“闭嘴。”扉间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得研究研究怎么把死人弄回来再杀一遍！

泉奈愣住，随即咧嘴一笑，写轮眼在黑暗中缓缓转动：“……你比我想的还疯。”

——南贺川·夜晚——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南贺川的河面上。斑独自坐在河岸边的岩石上，手中的石子一颗接一颗地投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每一声"扑通"都像是沉重的叹息。

对岸的灌木丛突然传来窸窣的声响。斑警觉地抬头，写轮眼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当那个头发长了一些，然仍熟悉的蘑菇头从树丛中钻出来时，斑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

"斑......"柱间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显然刚哭过。

两人隔着河水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猫头鹰的啼叫。

最终，斑咬牙道："柱间，我们......必须变强。"

柱间重重地点头，眼中的火焰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强到能改变这一切。"

斑的写轮眼微微转动，三枚勾玉连成了一线："强到......没人能再逼我们做这种选择。"

柱间伸出手，掌心还带着未愈的伤痕："约定好了？"

斑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最终大步跨过浅滩，重重握了上去："约定好了！"

他们的倒影在河水中交织，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而在不远处的树影中，两双更加成熟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真是......"影的声音消散在夜风中，"天真的梦想啊。"

真轻轻"嗯"了一声，黑色的麻花辫在转身时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木屐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影最后看了一眼河边的两个少年，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单薄却又如此坚定。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笑容。

"不过......"他低声自语，"如果是他们的话......"

夜风带走了未尽的话语，只留下南贺川的水声依旧。命运的齿轮，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正悄然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