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晨光惊梦

晨雾裹挟着紫瘴漫过琉璃瓦，凤魔妃跪坐在魔神殿前的青玉阶上，鎏金茶盏在膝头轻颤。

殿内传来环佩相击的清响，她垂眸将琥珀色茶汤斟满，甜腻茶香与殿中冷香绞缠，在石阶前凝成诡谲的雾霭："父亲、母亲，请用茶。"

主座上的魔神娘娘屈指叩击玉镯，鎏金护甲划过案几迸出火星："星阑，去看看青魔妃醒了没。"廊下转出个青衣婢女，裙裾掠过满地星辉，转瞬消失在回廊尽头。

偏房内帐幔垂落如墨，青魔妃蜷缩在魔君臂弯里，银发散作流萤铺满鲛绡帐。"

咚——咚——"敲门声惊得帐中孩童翻了个身，小魔尊顶着乱发探出脑袋，奶声奶气道："还早呢！母妃昨夜讲故事，丑时才睡......"

门外青兰屈膝行礼，声音压得极低："魔君吩咐，辰时要去魔渊巡查......"话音未落，帐中传来低沉轻笑，魔君隔着纱帐揉了揉小魔尊的脑袋："再歇半个时辰。"青兰退至廊下时，檐角铜铃骤响，惊起满树夜鸦，漆黑羽翼掠过凤魔妃苍白的脸。

她望着手中渐凉的茶盏，鎏金盏沿深深掐进掌心。魔神娘娘着茶盏突然轻笑："这茶香倒是比往日淡了些。"

寒鸦振翅声惊碎梦境，青魔妃猛然惊醒，冷汗浸透绣着曼陀罗的寝衣。她望着身旁酣睡的小魔尊，指尖无意识抚过锦被上凸起的幽冥纹暗绣——那是魔神亲卫才有的徽记。

檐角铜铃再度叮咚，这是魔神宫晨起请安的讯号。

"母妃真要去吗？"小魔尊拽住她的衣角，掌心的温度透过鲛绡传来，"昨儿丑时才睡......"

更鼓声混着晨雾漫进来，青魔妃俯身吻了吻孩子额间魔纹："不去可要被念叨了。"

"小兰，取玄色织金襦裙。"她攥着缀黑宝石的步摇，冰凉触感顺着指尖爬进心口疼

凤魔妃斜倚门框，血玉镯撞出清脆声响："妹妹这是要与谁比艳？"她目光扫过青魔妃身上的衣料，嘴角勾起冷笑，"不过再怎么打扮，也改不了你身上那股......"

"不过是怕误了请安。"青魔妃从容别上步摇，黑宝石悬在眉梢如泣血。广袖扬起时，翡翠镯子突然坠地碎裂，清脆声响惊得凤魔妃后退半步。

青魔妃望着满地晶莹碎片，笑意不达眼底："姐姐连镯子落地都能吓到，莫不是昨夜没睡好？"

凤魔妃鎏金护甲攥紧裙摆，绣着九凤朝阳的缎面泛起褶皱。她身后侍女琉璃指尖扣住袖中银针，寒芒隐现："不过是见你院中红梅开得好，想折几枝给母后。"

"姐姐既惦记母后，"青魔妃弯腰拾起玉镯残片，温润断口映出对方眼底杀意，"不如先把私扣的西域雪丝缎交出来？听说那料子最忌与檀木同放......"

话音未落，银针破空袭来。青魔妃广袖翻飞，几枚铜钱迎上叮叮作响。凤魔妃趁机甩出绣着金线的绢花，削落几缕青丝。玄衣女官手持鎏金令牌突然出现，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母后传召，即刻前往慈宁殿。"她瞥见青魔妃鬓间凤魔妃半月前献寿的步摇，唇角微不可察地抽搐。

踏入慈宁殿，檀香混着胭脂甜腻扑面而来。青魔妃瞥见角落跪着的小宫娥，脖颈缠着崭新的素色汗巾，发间珠钗歪斜——显然是匆忙整理过。主位上的魔族族长奶奶转动翡翠扳指，声音裹着蜜糖："听说你们为了红梅闹得不可开交？"

此时细雪飘落，沾在青魔妃睫毛上。远处传来环佩声响，几个宫婢簇拥着捧檀木匣的跛脚小厮转过回廊。青魔妃袖中半片银甲，漫声道："姐姐可知，内务府新进的檀木匣......"

"住口！"凤魔妃袖口鼓荡，鎏金护甲刮过青砖迸出火星。她身后阿月突然踉跄，怀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