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九殿下仙姿佚貌（7）

又过了两日，终于到了春闱。

但那天初春回寒，虽艳阳高照，但寒风刺骨，屋檐还结了薄冰，乌玉怕耽误，提前去了贡院。

因为今日春闱，京城街道两边很是热闹，各种叫卖的吃食和小贩。

科考还未开始，这里己经聚集了很多书生，马车停下，乌玉穿着雪狐披风，被外面的冷风吹的打了个颤。

田荣弯着身子扶他下马车，乌玉挥了挥手，探身走了出来。

凌风站在他的身侧，又帮他拢了拢披风，低声道：“殿下还是快进去吧，别染了风寒。”

时间还早，旁边有个小摊在卖糖蒸酥酪，闻着很是香甜。

乌玉抿了抿嘴巴，看了眼凌风。

凌风默不作声的上前要了一碗，他们这一群人很是显眼，中间的公子衣锦华贵，看着像个小神仙，更别提周围又有那么多侍从。

卖糖蒸酥落的小贩见状，连忙把桌子收拾干净，端放在了桌上道：“公子有眼光，我家的糖蒸酥酪，可是京城有名的好吃。”

乌玉还没说话，旁边就有食客为小贩证明了，小贩立刻喜气洋洋的笑了起来。

乌玉尝了一口，软滑香甜，果然很好吃。

沈文益看到他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是惊喜，没想到他真是此次春闱的举子。

他身边同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看到那护卫和侍从，就知中间那位又是一位世家公子。

他有些厌恶道：“沈郎君瞧什么，他们这些世家子和我们可不是一路的。”

他语气带着愤愤不平，声音也不小。

凌风瞬间看了过去，眉眼黑压压的透着阴沉。

没想到那男子不仅没收敛，反而扬声道：“我说的有错？”

他的话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语气和神态透着一股清高自傲。

沈文益手背敲了敲他的胳膊，声音难得带了冷意：“春闱在即，你别生事。”

沈文益上前躬身行礼道：“公子莫要计较，他是无心之失。”

乌玉转头先是看了那书生一眼，就目光放到了沈文益身上，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沈文益见他并不在意，有心想要结交，就道出了名讳。

乌玉虽然知道他，一时间，两个人相谈甚欢。

时间不早了，乌玉起身离开，看着沈文益，道：“我在里面等沈郎君再一举夺魁。”

沈文益还没懂这句话的意思，等他真正入了贡院，见到他时，才真正明白。

会试一共分三场，一场考三天，就在那小小的一处考棚，需要自备饭食和油灯，如今天冷，着实又艰苦了不少，而身体弱的，考到后面昏过去的也有。

即便是沈文益，考完结束出了贡院，脸色也在发白，他浑身味道己经不能闻，急着回客栈要清洗。

虽然监考时，乌玉只是充当了一个吉祥物，但这几天下来，他却明显瘦了不少，越发显得孱弱。

宋砺召见这个小儿子时，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他莫名来的父爱，让乌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可以自由出宫了，只是要带人才行。

宋巍衡在京中有宅子，乌玉接到邀约，立刻就出宫去了。

凌风不在，乌玉就只带了侍卫。

衡王府是先帝在时就修建了的，后来空缺过一段时间，里面的仆人并不是很多。

乌玉还是第一次来，他好奇的望着周围，这里虽然人少，但一步一景，足可见当年修建时的用心。

“怎么瘦了这么多？”宋巍衡握着他的腕子，蹙着眉心。

“我也不知道，或许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乌玉说着，突然看向一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好像看到凌风了？”

宋巍衡手指顿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解道：“什么？”

那里有几个护卫在打拳，乌玉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不是，只是那个人和凌风身形有些相似罢了。

“我看错了。”

“凌风是你身边的那个侍卫吗？”

宋巍衡手指轻点，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人。

乌玉点了点头：“皇叔你不记得了？就是之前在宝光寺，我遇到危险时，他救的我。”

乌玉说的是三年前，那天下了大雨，山上的路湿滑难走，他不小心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