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识囚笼，却是我们的永恒晴天

428宿舍 深夜23:07

李淡淡的手机屏幕上 “半山别墅己备好，明日派司机接你。”

许殿的消息格外刺目。

“许少，不用麻烦了，宿舍挺方便的～～” 末尾还缀着软糯的猫咪表情包。

三分钟后，电话骤响。

许殿的声音裹着雪茄的沉哑从听筒溢出：“听说付定国最近总在雨夜出车？”

“黎城的山路可不像市区那么安全。”

李淡淡将手机调至免提模式，放在孟莹床头的充电座上。

屏幕映着她眼底的算计

“李淡淡，天亮前搬不进别墅，付定国的刹车......”

话未说完，她猛地挂断电话，将通话记录截图保存。

“怎么了？”

孟莹被许殿的声音和李淡淡的抽泣声惊醒，

“是许少吗？他又为难你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未醒的沙哑，看见李淡淡通红的眼眶时瞬间清醒。

“他说我父亲的车......”李淡淡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孟莹的瞳孔骤缩，突然抓住手机要报警，却被李淡淡轻轻按住：

“没用的……他是许殿，黎城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许殿的手机在此时弹出新消息，是李淡淡发来的搬家信息。

他的认知里，这不过是猎物服软的信号，自以为是掌控全局的威胁，

最终成了斩断原著剧情的利刃，将原来的女主孟莹彻底推离他的轨道。

黎城山路

付定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 SUV 己经跟了自己三条街。

他下意识握紧女儿用勤工俭学的钱送来的平安符 。

车载电台正播报着路况，

SUV 里阿航阴沉的脸，裴适把玩的弹簧刀，周序则盯着付定国的车牌。

“付定国是颖姐的初恋，颖姐对他还是有情谊的。”

“这老东西跟颖姐关系太熟，迟早知道我们洗钱的路子，颖姐一向心软......”

“许殿派人只是想吓唬李淡淡那丫头，不如我们……”

“做干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三人默契诡异地达成了一致。

付定国全然不知危险逼近。

车驶入 37 号弯道，那滩人为倾倒的工业油脂让轮胎瞬间打滑。

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他最后的念头是李淡淡还没喝完的酸梅汤。

与此同时，许殿在半山别墅的落地窗前，听着助理汇报：

“派人在刹车线上动了点手脚，最多让那老东西断条腿。”

许殿把玩着李淡淡拒绝入住的别墅钥匙，“看她还能硬到几时。”

此刻山路上，阿航、裴适、周序三人正用专业手法伪造车祸现场，

将付定国的死因指向 “疲劳驾驶”。

挡风玻璃碎成蛛网状，付定国却感觉不到玻璃扎进皮肉的锐痛，意识像片羽毛般轻轻飘起，

坠入无边的迷雾，雾中有幢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小屋。

付定国恍惚看见年轻时的自己，正牵着牙牙学语的李淡淡往屋里走，

李淡淡手里举着刚买的棉花糖，笑声甜得能化掉秋雨。

迷雾中的付定国推开小屋的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酸梅汤。

李淡淡穿着高中时的校服，正趴在桌上画素描。

“爸，你怎么才回来？”

“今天老师夸我画得好，说以后能上美院呢！”

山路急救车上，医生摘下听诊器，对着对讲机摇头。

医院

付定国的脑电波在屏幕上划出规律的波纹。

“决定了？“ 李颖伸手按住李淡淡的肩膀，“在这个世界线里，他给过你真正的父爱。”

李淡淡轻轻抚过付定国腕间的出租车司机手环

“父爱？不过是神经突触的电化学信号。”

说罢，李淡淡转身打开冷藏柜。

数十个透明培养皿，每个里面都漂浮着核桃大小的脑组织。

李颖反应过来，“你想把他做成 ' 笼中兽 '2.0？”

“让他认为自己还活着，只是被困在无尽的循环里。”

“我会让他的意识停留在最幸福的瞬间 —— 比如，女儿考上美院的那天。”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付定国的脑电波剧烈波动，仿佛预感到即将降临的命运。

李颖望着培养皿里渐渐安静的脑组织，

“你就不怕他某天醒来，发现自己的人生只是段被篡改的代码？”

"真相？”

李淡淡摘下手套，扔进医疗废物箱，“不过是大脑对电信号的误读。”

小屋中的‘付定国’看见李淡淡抬起头，耳后的红痣泛着诡异的光。

“爸爸，欢迎来到只属于我们的永恒晴天。”

意识的迷雾深处，付定国终于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这样也好，他想，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淡淡永远不会知道父亲的死，

永远不会被黑暗笼罩。

雾气渐渐聚拢，将小屋和回忆一并封存。

某个遥远的地方，付定国的脑电波在屏幕上划出平缓的波纹，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