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的身边从却不缺向上爬的人

社区餐馆

谢佑特意换上的修身衬衫勒着腰腹，反复练习的微笑还带着生涩。

玻璃柜里的卤味、后厨飘来的油烟味与李颖黑色真丝衬衫的领口形成巨大反差。

“李总，这家的糖醋排骨是招牌。”

谢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谄媚。

李颖似笑非笑，“以前创业时，我常来这种地方。”

油烟雾气中，她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那时候总有人说，会努力成为我想要的样子。”

“这次的销售业绩，谢谢李总支持，我......”

谢佑声音发紧，不自觉地收腹挺胸，“下周我就去安排健身计划……”

李颖轻笑出声，伸手拂去谢佑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阿航刚来时，健身房己经亏损半年，连蛋白粉都买不起。”

“现在他名下有套自己的公寓。”

“我身边从不缺向上爬的人，但能爬到最后的......”

她轻笑出声，没说完的话在油烟里散开，化作无形的压迫。

谢佑望着盘中逐渐冷却的排骨，尝出李颖精心调配的饵料滋味——

那是由野心、危机感和性张力混合而成的，专属于猎食者的香水。

虚拟摄像厅

感应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训练室的穹顶流淌着液态星光，

纳米粒子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落在他的西装肩头却毫无重量。

沈媚的全息投影走在前方，玫瑰金耳坠随着步伐晃动。

“何焓，欢迎来到时之茧训练营！”

她突然转身，投影的手指穿透何焓的胸膛，“整个传媒，只有你的生物密钥能开启这里。”

何焓的皮鞋陷进拟真地面，柴油味和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生锈的卡车、斑驳的墙面，连角落里堆积的泡面桶都真实得可怕。

他弯腰拾起一张泛黄的运输单，纸页却在触碰瞬间化作数据流。

“打开你的第三协议。”

沈媚打了个响指。

何焓视网膜突然炸开剧痛，淡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

当初签约时匆匆掠过的条款此刻清晰浮现——第17.3条赫然写着“神经同步授权”。

右下角的时间条开始跳动：00:00:00/12:00:00。

“这里的时间流速是现实的1/43800。”

沈媚的投影突然具象化，“你将在虚拟世界完整经历陈凡的12年，而现实……”

“不过流失7.2小时。”

何焓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卡车。

铁皮的灼热触感让他浑身战栗——这根本不是特效，是意识囚笼。

他终于明白，从签下名字那刻起，自己就成了沈媚最完美的人偶，连灵魂都被标上了价码。

“开始你的重生吧，陈凡先生。”

“没有什么演技比真实的经历更能深入人心。”

沈媚的声音随着舱门闭合渐渐消散。

何焓最后看到的，是监控屏幕上自己现实中的身体，正安静地躺在休息室里。

大学图书馆

孟莹的马克笔在记账本上划出流畅的弧线，“9月收支表”几个字鲜艳夺目。

她突然停下笔，皱眉想了想——好像很久没见到路渺了？

这个念头刚飘过脑海，就被图书馆的空调吹散。

三楼东侧的数据舱里，李淡淡后颈的神经接驳器记录着信息。

全息屏上，“路渺”的角色数据正被压缩成晶体，沈灵素的社交账号像褪色照片般

逐渐灰暗。

“用户记忆关联度降至12%，”系统提示闪烁，“支线角色冻结完成。”

现实中的李淡淡坐在孟莹斜后方，纸质书的阴影恰好遮住她在平板上的数据流。

孟莹咬笔杆时，她同步发送了一条拼单信息；

孟莹查看账户余额，她调整了兼职平台的推荐算法。

“独立剧情树根系突破原定轨迹。”李淡淡对着隐形耳机低语。

视网膜投影上，代表孟莹的绿色光点正脱离原著设定的红色轨道。

“女儿注意控制节奏，太快会让她察觉到异常，就像当初的栗锦一样。”

李淡淡放大孟莹笔记本上的收支表，那些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记账习惯，正成为洗钱链条中最完美的伪装，

“妈，你放心，我们要的不是改变剧情，是让这个世界的齿轮，按照我们的规则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