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擦得就是边，一个恶毒女配立什么牌坊

栗锦的指尖着烫金房产证边缘，小舅舅裴安替她觅得的公寓坐落在城西梧桐巷深处，

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爬满紫藤，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日式枯山水庭院，隔音墙将外界喧嚣隔绝成朦胧的幻影。

这样隐秘又雅致的栖身之所，既是小舅舅对她演艺事业的无声支持，也是隔绝危险的温柔堡垒。

她忽然蜷起手指，将房产证死死按在胸口，丝绸睡衣下的心脏跳动得近乎失控。

前世大舅舅执掌的天华集团破产那日，暴雨冲刷着鎏金门牌上斑驳的 “裴” 字。

栗锦咬住下唇 —— 重来一次，她定要护住那座承载着裴家的荣光。

暮色漫进布满水渍的玻璃窗，李淡淡扯松针织吊带，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像凝固的血痂。

手机镜头前，李淡淡指尖缠着挑染的栗色长发轻轻晃动。

“家人们谁懂啊？” 她突然切换成软糯的娃娃音，睫毛扑闪着贴近屏幕，

“今天试穿了件新衣服，结果被闺蜜说像坏女孩……”

话音未落，针织外套应声滑落，镂空内搭勾勒出的腰窝在冷光里若隐若现，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颤，

在锁骨投下暧昧的涟漪。

六年前的小说世界里，哪见过这样的活色生香？

评论区像炸开的蜂窝煤，灰屑纷飞。

“伤风败俗！平台该整治这种擦边货！”

“这分明是堕落的流量乞丐！”

“姐姐的眼尾勾着魂呢！打赏火箭己就位！”

“这腰这腿，说没动过手脚我可不信！”

李淡淡划着满屏争议，酒红指甲在 “哥哥想看更多吗” 的私信上悬停三秒。

置顶简介里 “鸢尾再艳哪有哥哥喉结” 的暧昧宣言，此刻正源源不断收割着打赏。

她忽然想起小说里栗锦的冷嘲 ——

“没跳梁小丑”“迟早被封杀的艳俗货”，却对着镜头咬开一颗草莓，殷红汁水顺着唇角蜿蜒，

像极了剧本里她捅向女主时溅在绸缎裙摆上的血。

手机弹出新提示，首播间在线人数破十万。李淡淡慵懒地窝进油渍斑斑的沙发，看着礼物特效在屏幕上炸开。

那些循环里被撕碎的剧本、导演轻蔑的 “就这长相还敢说是栗锦的妹妹”，此刻都成了屏幕外闪烁的点赞。

“恶毒女配又如何？” 她对着镜头抛去媚眼，指尖划过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

“至少我比那些被剧本困死的木偶，活得像团燎原的野火。”

窗外霓虹穿透斑驳的窗帘，在她身上织就金丝牢笼，而笼中人正舔着染血的爪牙，笑看流量的浪潮将

世界席卷。

电话接通的瞬间，付定国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出租车顶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喂？小颖……” 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颤音。

“淡淡知道你的事了。” 李颖对着梳妆镜描眉，语气像在谈论天气，

“她和栗家那对父女闹得厉害，最近总犯头疼。”

“我公司还有几个项目要盯，你过来照顾几天。” 尾音漫不经心地扬起，仿佛在吩咐家政阿姨。

付定国喉结滚动两下，出租车驶过霓虹招牌，映得他眼角细纹愈发明显：

“我、我能行吗？” 二十年了，他始终记得那个暴雨夜，李颖抱着襁褓中的淡淡转身离去的背影。

李颖对着镜面调整珍珠耳钉，镜面倒映出她嫌弃的撇嘴。

廉价出租车的柴油味仿佛穿透听筒，她捏着手机往后缩了缩：“你好歹是她亲爸。”

心底却冷笑，要不是为了留条后路，谁愿意碰这个开了半辈子出租的窝囊废。

“那…… 那我现在就请假。” 付定国慌忙踩下刹车，路边便利店的 “24 小时营业” 灯牌刺得他眼眶发酸。

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发白的指节，和衬衫领口磨出的毛边。

“记得买点核桃粉，医生说补脑。” 李颖涂着蔻丹的手指划过梳妆台上的爱马仕丝巾，突然换上

温柔语调，“淡淡嘴上硬，其实心里念着你。多陪她说说话，啊？”

挂电话前，还特意加了个嗔怪的尾音，听得付定国握着手机呆立许久，首到出租车计价器的滴答声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