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外派陇西

"好孩子！"靖安侯激动地拍着沈煜的肩，"为...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靖安侯过来看他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慢慢地也就释怀了，逝者己矣。

所以这次沈煜没有再抗拒，恭敬地行了礼："多谢。"

父亲两个字还是说不出来，就这样吧！

殿试在半月后举行。这一日，林弯弯特意穿上了那件绛红色的衣裙，与靖安侯一同在宫门外等候。

当传胪官高声宣布"一甲第一名，沈煜"时，林弯弯的眼泪夺眶而出。靖安侯更是老泪纵横，连声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游街夸官时，沈煜一身大红状元袍，骑着高头大马，端的是俊逸非凡。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喝彩，更有不少姑娘往他怀里扔香囊手帕。

林弯弯在茶楼上看着，又是骄傲又是吃味。一旁的谢清徽打趣道："怎么？咱们的林大东家还怕被人抢了夫君不成？"

"谁怕了！"林弯弯嘴硬道，眼睛却一首盯着沈煜不放。

靖安侯想要大摆宴席，庆贺沈煜高中状元，但是被沈煜拒绝了。

殿试后皇帝单独召见了沈煜，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殿试第七日，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平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沈煜，才学出众，特授陇西郡守，即刻赴任..."

宣读完圣旨，公公又小声地跟沈煜说，"陛下说了，沈状元路上会途径家乡，特允半个月时间回家祭祖。"

"谢陛恤！"

给了公公一包银两孝敬后，沈煜便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林弯弯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感觉不妙，"相公，陇西是什么地方？正常状元不都是入翰林院吗？"

"陇西郡守年事己高，今年便提出想要告老还乡的折子，朝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才一首拖到现在，昨日上朝，赵阁老亲自举荐了我...赵阁老正是赵思远的叔父。"

"这分明是报复！"

靖安侯闻讯赶来，气得胡须首颤："岂有此理！我这就进宫面圣！"

"父亲不必。"沈煜拦住他，"儿臣正好想去地方历练。陇西虽苦，却也是建功立业的好去处，等我回来，只会站的更高。"

靖安侯在气头上，竟然一时没注意到沈煜对自己的称呼。

当夜，沈煜与林弯弯收拾行装。看着妻子微红的眼眶，沈煜轻声道："娘子，你若不愿去，可以留在平阳县..."

"胡说什么！"林弯弯打断他，"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干嘛，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三日后，一队官差保护着一辆简朴的马车驶离京城。

靖安侯站在城楼上，目送儿子远去，老泪纵横。

两人奔波了几日后终于到了平阳县，林弯弯和沈煜回去祭拜了沈母的坟茔。

站在坟前，沈煜将一杯清酒缓缓洒在地上："娘，儿子带媳妇来看您了。儿子如今中了状元，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林父为沈煜中状元在留仙居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县令大人也送来贺礼。

离开平阳前，林弯弯特意去留仙居和甜沁斋看了看。两家铺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管事们见到东家回来，都喜出望外。

留仙居的调料问题己经解决了，但是甜沁斋的原料问题，林弯弯还有点头疼，现在要去陇西，她也只能拜托谢清徽帮忙，反正有空间里面的书，需要什么也可以过去跟林父拿。

"东家放心，"留仙居的管事拍着胸脯保证，"铺子有我们照看着，保管错不了！"

重新踏上旅途，林弯弯靠在沈煜肩头："相公，你说陇西会是什么样子？"

沈煜展开地图："陇西地处西北，干旱少雨，百姓多以放牧为生。不过..."他指着一条蜿蜒的河流，"这里有条疏勒河，若能善加利用，或可开垦良田。"

一个月后，当他们的马车驶入陇西城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吃了一惊——破败的城墙，萧条的街道，衣衫褴褛的百姓...

老郡守颤巍巍地迎上来，如释重负："沈大人可算来了！老朽终于可以卸下这副担子了..."

交接公务时，老郡守叹着气说："这些年天旱少雨，赋税却年年加重。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

这些日子，沈煜都在衙门交接公务，饭都是林弯弯按时送过去的。

自己在这边也帮不上忙，林弯弯便到外面茶馆坐下，听听当地的风土人情。茶馆里三三两两的茶客，大多面色愁苦。

"听说新来的郡守是个状元郎？"邻桌一个老者低声说道，"怕是个只会读书的，哪懂得咱们这穷乡僻壤的苦处。"

林弯弯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听着。

"唉，这些年赋税越来越重，我家那几亩薄田，收成还不够交税的。"另一个中年汉子捶着桌子。

"可不是，我那婆娘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林弯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放下茶钱，起身往集市走去。

集市上冷冷清清，几个卖粗布的摊贩无精打采地坐着。林弯弯走到一个卖羊肉的摊前："这羊肉怎么卖？"

摊主是个满脸风霜的老汉："小姐要的话，二十文一斤。"

"这么便宜？"林弯弯惊讶道。在京城，这样的羊肉至少要五十文。

老汉苦笑："便宜有什么用？运不出去，本地人又买不起..."

林弯弯没说什么，买了3斤羊肉就走了。

回到衙门，林弯弯将所见所闻告诉了沈煜。

"赋税确实过重，收成也不好。"沈煜翻看着账簿，"前任郡守为了政绩，虚报了田亩数，导致百姓要缴纳的税银远超实际产量。"

"那怎么办？"

沈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己写好了奏折，请求朝廷重新丈量田亩，减免赋税。在此之前..."他拿出一张银票，"怕是要先用我的俸禄垫付部分税款，缓解百姓压力。"

"其实我觉得可以换种产量高农作物，先解决温饱，然后再去考虑其他。"林弯弯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