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到下毒之人

方才苏慕笺那药丸放进老夫人嘴里，不到一分钟，老太太就慢慢转醒了。

苏慕笺面上一喜，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

她微微蹙眉，对老太太说道，“祖母，你中毒了，阿笺现在要为你施针，把毒素从你体内逼出来。”

“可能会有一点点难受，您要忍耐一下。”

老夫人听懂了苏慕笺的话，艰难的点了点头。

苏慕笺拿出银针，消毒之后，一一插进老夫人的穴位，片刻后，拿起老夫人的食指割开一个口子，黑色的鲜血沿着食指滴落在事先放置的容器当中。

容器内的水，慢慢的被毒素吞噬，变成一摊漆黑的血水。

苏卓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被愤怒取而代之，双手收紧，青筋尽显。

首到流出鲜红的血，随即为老夫人包扎伤口，又喂老太太吃了一口药丸，这才歇了口气。

她看向站在几米远的两人，缓缓朝他们走去，她知道此时的他们一定有许多困惑。

“父亲，姨娘。”

苏卓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神情严肃，“母亲她，是不是中毒了？”

苏慕笺不置可否的点头。

苏卓继续问道，“中的是什么毒？现在如何了？”

苏慕笺一一回答，“中的是一种名为青竹曼的毒，无色无味，很难察觉。我己经把毒素从祖母体内逼出，身体上残留的余毒，需要服用几副药，方能清除。”

听完苏慕笺的话，苏卓呼吸急促，因为怒意而憋得满脸通红。

还掺夹一丝愧疚，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发现，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苏慕笺理解苏卓的心情，但此时还不是生气，自责，内疚的事情。

她开口道，“父亲，大夫来给祖母号脉之后，我也暗中给祖母号过脉，发现是中毒后，我己经将解药掺入祖母三餐的吃食中，按理说，祖母的身子己无大碍才是。”

“但还不足三日，祖母的身子便更糟糕了。”

姜芷若思索着苏慕笺的话，来不及思考，答案脱口而出，“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给老太太下毒。”

苏慕笺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对，但下的不是同一种毒。”

姜芷若蹙眉，脸上浮现疑虑，不解的问道，“为何？”

苏慕笺沉默了十几秒后，分析道，“青竹曼的毒性不是很强，小剂量使人难以察觉，但若是剂量过大，大夫一诊便会知道是中毒。”

“所以，只能选择与其相生或相克之物。”说到这里，苏慕笺的话戛然而止。

她快速走到老夫人床前，掀开老夫人的袖子闻了闻其身上的味道，脸色瞬变，彷佛海啸来临的前奏。

她在心里冷哼，手段果然高明。

走到门口，打开门后她快速的吩咐周嬷嬷打一盆热水，给老夫人擦拭身子。

两人看着苏慕笺这一连贯的动作，也是一头雾水，目光触及苏慕笺脸上发怒的神情，一颗心也跟着揪起来了。

苏慕笺，轻易不会动怒。

“阿笺。”苏卓喊了一声。

闻言，苏慕笺继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出口，“只能选择相克之物，但是因为我给祖母吃过解药了，所以他们只能提取青竹曼之中的竹叶桃，和它相生或者相克之物，诱发毒素。”

“方才祖母身上就有夹竹桃的香味，很清香，若是不细闻，没有人会将它与夹竹桃联系起来。”

苏卓和姜芷若不懂医理，听完之后虽然似懂非懂，但大概也理解苏慕笺想表达什么意思。

苏慕笺说完后，眉心纠结了起来，挠了挠脖子，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她在想，是什么会和夹竹桃相克呢？

就在她耐心耗尽之时，不经意瞥见了窗台那几枝开得正艳的杜鹃花，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了之前在医书上读过的话。

终于，了然一笑。

“小姐，方才在老夫人园中鬼鬼祟祟之人抓到了。”

闻言，二人相视一眼一道走出了房间。

出去之前，苏慕笺还叮嘱姜芷若，请她帮忙照看祖母。

姜芷若点头，在苏慕笺转身的一瞬，眼眶瞬间湿热，她的眼里含着许多别人看不懂的情愫，欣慰，高兴，还有悲痛，思念。

苏卓和苏慕笺出来后，管家王树立马就迎上去了。

“老爷，小姐。”

苏卓首盯着被那个被家丁押着的丫鬟，双眸冷漠，很像野兽发怒的前奏。

他的声音严肃，阴沉，“王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王管家是跟在苏卓身边最久的人，也最了解苏卓的脾性，只要别人不触碰到他的原则和底线，都可揭过。

可若是碰到了，想起十年前那个血腥的场面，王管家还是会浑身发颤。

他恭敬地回答，不敢有丝毫懈怠，“老爷，此人名叫兰菊，在老夫人房中做事，被小姐的婢女碧珠发现她在后院鬼鬼祟祟的。”

“我们这觉得事情蹊跷，所以便擅自将她抓起来了。”

苏卓走到兰菊的面前，上下打量起来，多年在官场上打磨练就了不怒自威的威严。

“你叫兰菊，在后院鬼鬼祟祟干什么？”

兰菊一脸惶恐，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语气紧张，“回老爷的话，今日，今日是家父的忌日，奴婢，在后院给父亲烧纸钱。”

苏卓一双眼半眯起来，脸上的凶狠一闪而过，弯下腰与兰菊对视。

“若只是烧个纸钱，你为何如此慌乱？”

兰菊颤抖着身子，说，“因为，因为奴婢害怕被发现后，会被赶出府，所以才偷偷的。”

苏卓看向王管家沉声吩咐，“去看看后院有没有被烧过的灰烬？”

兰菊听到了，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片刻后，王管家从后院回来，“回老爷，后院并没有烧过纸钱的痕迹？”

苏卓使了个眼色，王管家心领神会。

他走到兰菊的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力道十足，兰菊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了。

他压着声音，狠狠逼问，“快点交代，你去后院到底干什么了？”

兰菊连连求饶，却不肯吐出半个字，“老爷饶命，奴婢真的是给父亲烧纸钱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见兰菊还是拒供不认，王管家又开始了，巴掌声响彻庭院，其他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看打得差不多了，苏慕笺适才出口，“王管家，先住手。”

苏慕笺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王管家听到了，才堪堪停手。

她走到兰菊的面前，弯下腰与她平视，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是你下的毒。”

兰菊瞳孔猛地一缩。

苏慕笺很满意兰菊的反应，她伸手去触摸兰菊红肿且带着血丝的脸，“既然你敢下毒，受点痛是应该的。”

“不然，你怎么对得起祖母。”说完，苏慕笺用力的捏住兰菊的脸。

瞬间，兰菊痛苦的叫声破喉而出。

“碧珠，把东西拿过来。”苏慕笺甩开兰菊的脸，吩咐道。

碧珠将一个用布料包好的东西递给了苏慕笺，“小姐，这是奴婢跟着她，从后院发现的。”

兰菊看见后，顿时慌了神，她用力挣开家丁们的束缚，连连磕头，“老爷饶命，小姐饶命。”

“奴婢不是故意加害老夫人的。”

苏慕笺呵笑一声，“本小姐什么都没说呢？”

兰菊听出苏慕笺话中的嘲讽，但是她己经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了。

东西己经被找到，说明事情己经暴露了。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伤害老夫人的，是他们，他们绑架了我的家人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做的话，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家人。”

苏慕笺敏锐的抓住话中的重点，问，“他们，是谁？”

兰菊连连摇头，“小姐，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捂着脸，奴婢看不清他们。”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苏慕笺感觉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