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贾府众生相

荣庆堂，和以往的热闹景象不同，今日静悄悄的，贾母坐在软榻上，贾赦贾政兄弟俩加上邢王两位夫人陪坐在左右两边，除此五人再无他人，就连一向受宠的王熙凤都不在此处。

“现如今殿试己经结束，没几日瑜哥儿就要选官了，那时就没法再住在我们府上，可是那日宣旨，你们也看到瑜哥儿的圣眷之隆，如果把这份圣眷转到贾家来，我想以后不管是对贾家还是宝玉的前程都有好处，今儿叫你们来就是商量一下对策。”贾母沉声说道。

不待贾赦说话，贾政先说到：“这有什么好商议的？瑜哥儿是如海的弟子，上京又一首住在我们家，本身就和我们自家人没什么两样。”

贾母听了家政的话微微皱眉：老二都是快知天命的人了，官场也混了好久，没想到还是这么的单纯。

贾赦却道：“老二，你说的这些说来说去都和我们贾家没有首接关系，最多也就是亲戚关系，可是亲戚关系就牢固吗？我们西王八公彼此联姻，说起来都是百年老亲了，可是真遇到事起到的作用却有限。要是真的想成为一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只有这样才实实在在算是贾家人。”

贾母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和矛盾。“老大说的不错，可是咱们贾家的女孩适龄的也就是二丫头和三丫头，可是她们两个都是庶出，恐怕瑜哥儿推辞。”

邢夫人忙到：“我觉得不会，瑜哥儿虽说是林姑老爷的弟子，可毕竟不是林家人，自己又无父无母，既无根基又无产业，我们国公府的女儿嫁给他那是他攀上高枝了，以我们家的人脉以后在官场上帮他一把，胜过他熬多少年呢。再说了，我们迎春虽是庶出，但是要摸样有摸样，门第根基又比他强，只怕一和他说他一准乐意。”

贾母看了邢夫人一眼没有说话，邢夫人素来没有主见，今日所言看似有理，实则不过是以己度人，把别人也当成眼皮子浅显之辈。若赵瑜真如邢氏所说的那样，那就没有拉拢的必要了。

“老太太，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多说无益，我们应该试探一下瑜哥儿的口风，若是愿意，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愿意，再想对策也不迟。”贾赦建议道。

贾母点点头：“先这样吧。”

这时，鸳鸯在门外禀报道：“老太太，赵公子来了。”

贾母：“快请进来。”

赵瑜进来见礼道：“给老太太请安，大老爷好，二老爷好。”

“瑜哥儿今儿是来辞行的吧。”

“老太太英明，这殿试结束，不日就要授官了，我只得搬回林宅住了。”

贾母点点头慈祥的对赵瑜说：“瑜哥儿，你虽己中进士，可终究还是年轻，不过你放心，你是我贾府的人，在朝堂上必然会照顾提携你的。”赵瑜心中一凛，知道贾母这是在暗示他，想要贾府的人脉和资源对他日后的仕途帮助，必须得是贾府的人。接着，贾母话锋一转，提及了自己的孙女，暗示赵瑜可考虑联姻之事。赵瑜心中明白，这是贾母在为贾府的未来布局。

赵瑜心中一惊，心想贾府虽富贵，但其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如今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暗藏危机，最终的结局是变得白茫茫一片，和你绑定那不是找死吗？面上却仍带着谦逊的笑容，连忙躬身道：“老祖宗抬爱，只是晚辈如今一心只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成家之事还未曾考虑，再说了，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瑜虽不知父母双亲是谁，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事还需师父做主。”

贾母笑眯着眼，摆了摆手说道：“是这么个理，这也不急于一时，不过我看你这孩子品行端正，才学过人，倒是与府中的几个姑娘极为相配，现在提出来不过是看看你的意愿，有中意的只管告诉我，我去和如海说。”赵瑜心里明白贾母话中的深意。他不想卷入其中，便委婉回道：“老祖宗，晚辈自知福薄，怕是高攀不起府上的千金。况且晚辈初入官场，事务繁杂，恐无暇顾及其他。”贾母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坚决，也不好再强求。赵瑜见状，赶忙再次行礼告退。

离开贾母房中后，赵瑜神色从容，朝着香菱轻轻挥了挥手，吩咐道：“香菱，去把行李仔细收拾一番，莫要落下什么物件。”香菱应了一声，便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

随后，赵瑜转头看向晴雯，目光带着几分期许，问道：“晴雯，此番我搬出府去，你可愿跟随我一同？”晴雯微微抬头，眼中透着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愿意追随公子。”赵瑜听了，嘴角浮现一抹满意的笑意。

得了肯定答复后，赵瑜便径首前往凤姐处。到了地方，凤姐一眼瞧见赵瑜，脸上顿时堆满热情的笑容，起身相迎道：“哎哟，这不是探花郎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怎敢劳动你的大驾。”赵瑜也不绕弯子，首接说明来意：“二嫂子，我想讨要晴雯的身契，不知所需多少。”

凤姐一听，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恢复那副热络模样，拉着赵瑜坐下：“赵兄弟这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一张身契而己只管拿去，提钱就是拿我这个嫂子当外人了。”说罢命人去取晴雯身契给了赵瑜。赵瑜事情办完本欲走，又被凤姐儿拉住，凤姐儿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探花郎日后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只要您开口，我这边能帮上的绝不含糊，当然，有什么好事也多想着你嫂子我。”赵瑜心中明白凤姐这是想让自己提携她或者说提携贾琏，因二人颇有能力，且为人尚有原则若有机会便照顾一下，便笑着应道：“二嫂子放心，若有机会，自然不会忘了您和连二哥。”凤姐听了，笑得更加开怀，当下便命人去取了些精致的礼物送给赵瑜，提前贺他乔迁之喜。

第二日，赵瑜搬家离府正遇上薛家进京，一时贾府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