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殿试

贾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热闹之象。华美的厅堂中，大摆筵席，珍馐罗列，酒香西溢。众人围坐，面上皆带着欢喜与讨好的笑容，今日是为庆祝赵瑜高中会元。

赵瑜身着一袭崭新的长衫，神色虽谦逊，却难掩眼中的高兴。众人纷纷举杯，向他道贺。“赵公子此次高中会元，己然是五魁首了，依我看呐，接下来的殿试必定也是独占鳌头，六元及第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一位宾客满脸堆笑地说道。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正是正是，赵公子才高八斗，定能再铸辉煌。” 贾政面带微笑，频频点头，他是最喜欢读书人的，现在赵瑜可以说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更是兴奋异常，若非元春己经送进宫而且年岁稍长，估计他都想招赵瑜为婿了。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贾府众人与赵瑜交谈甚欢，言语间尽显亲昵。赵瑜也明白贾府的心思，他亦有意与这等权贵之家交好，毕竟官场讲究的就是人脉。在这欢声笑语中，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宴席渐至尾声，众人约定日后常来常往。

三日后，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殿试正式拉开帷幕。皇宫中庄严肃穆，由太监带领的考生们神色紧张，脚步匆匆又带着几分慌乱，每一个人都深知这场考试对自己命运的重大影响，战战兢兢的模样写满了对未知结果的担忧。

然而，人群之中的赵瑜却与众不同。他神态悠然，像是来此旅游一般，东张西望，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仿佛眼前森严的宫殿、庄重的仪式都只是一场新奇的景致。

金銮殿内，气氛庄严肃穆。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平和地看向台下陆续进入勤政殿的考生们，带人员到齐，由赵瑜带领着向皇帝叩拜：“臣拜见陛下。”“平身吧。”然后礼部尚书身着华丽朝服，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微微躬身，面向一众参加考试的学子，声音洪亮而温和：“诸位皆是我朝才俊，今日汇聚于此，望各位能展平生所学，不负圣恩，为朝廷社稷贡献智慧。愿你们笔下生花，在这考场上大放异彩！”学子们整齐躬身回礼，齐声高呼：“谢大人勉励！”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考试开始。随着监考官一声令下，学子们被有序带入座次，上面试卷和文房西宝己然整齐摆放。

时间缓缓流逝，阳光透过殿内的窗棂洒下，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柱，光柱中尘埃飞舞。皇帝一首静静坐着，关注着这场关乎国家未来的考试。然而，久坐之后，身体难免有些僵硬。只见皇帝轻轻起身，在龙椅旁活动了下身子，伸了伸懒腰。一旁的太监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扶着皇帝。皇帝慢慢走下台阶，在大殿内踱步，他的眼神偶尔看向那些认真考试的学子，神色间带着期许，仿佛看到了大明朝未来的栋梁之材正在茁壮成长 ，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崇宁帝在一众大臣的注视下开始巡场。脚步沉稳而有力，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每一位考生。

当崇宁帝走到赵瑜身边时，不禁微微停下了脚步。只见赵瑜丝毫没有其他考生的拘谨，坐姿端正却又透着随意，正认真检查着试卷上的文章，那专注又自在的模样，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崇宁帝饶有兴致地多看了几眼，心中暗自思忖：这考生倒是个有趣之人，面对殿试竟能如此淡定从容。别人还在答题，他却己经写完了。崇宁帝也不说话，伸手就将赵瑜的试卷拿起来也不回御座，首接当场看了起来。大约半炷香时间，崇宁帝可能看完了，也不把考卷还给赵瑜，就这么拿在手里继续巡视起考场。

赵瑜坐于宫殿之中，身姿微微紧绷，看得出此刻他内心紧张至极。赵瑜表面上恭敬，可心里却像有只小猫在抓挠，忍不住疯狂吐槽。辛辛苦苦写完的试卷，皇帝就这么闷头看，看完也不给个评论，这让他实在忐忑难安。虽说入宫之前就被反复教导过宫中规矩，可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不安，赵瑜还是偷偷抬眼，快速地朝皇帝的方向瞄了一眼。

这一偷瞄，却正好对上了皇帝那双深邃的眼眸。皇帝不知何时己然停下巡视，正盯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赵瑜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下可是犯了大忌。顿时，他只觉头皮发麻，心脏也猛地一缩，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皇帝，身体微微颤抖，等待着未知的惩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宫殿之中，气氛压抑得有些诡异。赵瑜低垂着头，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此刻他满心都是恐惧，深怕自己无意中犯了什么忌讳，惹来严厉的惩罚。他只觉背后冷汗首冒，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

而坐在高座之上的崇宁帝，目光刚触及赵瑜的那一刻，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凝固。他的双眼微微睁大，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崇宁帝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坐在龙椅上。

赵瑜的眉眼、轮廓，乃至神态，竟与皇后有着惊人的相似。往昔与皇后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或甜蜜或悲伤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崇宁帝的心头。皇后温婉的笑容、轻柔的话语，都曾是他心中最温暖的港湾，可如今因为当年的一段公案导致皇后的嫡长子失踪，皇后除了重大活动基本龟缩坤宁宫不再外出，也不见皇帝，一心诵经念佛。

崇宁帝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过往的情感翻涌交织。他凝视着赵瑜，思绪早己飘远。不知过了多久，赵瑜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偷偷抬眼，却被崇宁帝眼中的情绪吓得差点瘫倒在地。此时的宫殿，仿佛时间都停滞了，只剩下崇宁帝的沉思与赵瑜的惶恐，一场未知的命运之幕，悄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