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兄妹谈心

春节的脚步悄然临近，荣宁两府处处洋溢着喜庆热闹的氛围。府中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映衬着人们脸上的笑容。小厮丫鬟们忙忙碌碌，筹备着祭祖等各项过节事宜，一片繁忙景象。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黛玉找到赵瑜面上似乎有些不快。赵瑜见状寻了一处静谧之地坐下与黛玉谈心。微风轻拂，吹动着黛玉的发丝，她眉眼含愁，轻声嗔怪道：“瑜哥哥近来都在忙些什么，许久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他把我忘了呢。”

赵瑜一如既往温柔说道：“师妹，师兄一首忙着准备春闱，可是我心里最记挂的就是你。若是冷落了师妹，师兄给妹妹赔罪了。”

黛玉微微颔首，眼中波光流转：“罢了，春闱是大事，怎好打扰师兄，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只是这新年将至，倒生出些莫名的愁绪来。”不待赵瑜安慰，黛玉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还好有宝玉陪着我，他惯会哄人开心，倒是能排解些许愁绪。”说着，两人又沉默下来 。

“瑜哥哥，什么时候对着玉儿也这般无话可说了？既这般，哥哥且用功吧，我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去。

赵瑜快步追上黛玉，伸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急切道：“林妹妹，请留步。”黛玉缓缓转过身来，眉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高兴。

赵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林妹妹，我有话想对你说。妹妹是否觉得我对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这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中似是知晓了一些缘由。宝玉与妹妹第一次见相互觉得熟悉，并非偶然，乃是前世的渊源。”

黛玉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她轻声问道：“什么渊源？”

赵瑜看着黛玉，认真说道：“前世宝玉是赤霞宫神瑛侍者，而妹妹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神瑛侍者每日以甘露灌溉仙草，仙草得以久延岁月。这一世，妹妹便是为了报恩而来，要用一生的眼泪偿还神瑛侍者前世的灌溉之恩。所以这一世，妹妹对宝玉有着别样的情感，也常为他落泪。”

黛玉听闻，心中如掀起千层浪，眼眶微微泛红，那些过往的莫名情绪、无端眼泪似乎都有了答案。她微微低头，似在思索，又似在感慨这命运的奇妙安排。许久，她轻轻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是心系于他，泪落难止。”黛玉声音略带哽咽。

”这也是我矛盾困苦的地方，我与妹妹有婚约在身，按说应该阻止妹妹见外男，但是若不让妹妹还了前世的恩情，这辈子你们始终要纠缠，这样我们三个人都不会快乐。”

“瑜哥哥，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的婚约不作数？”林黛玉有些伤心。

赵瑜心疼地看着黛玉，“妹妹莫要伤心，虽说这前世缘分己定，但今生之事却也非全然由它主宰。”

黛玉抬眸，眼中满是疑惑，“瑜哥哥此话何意？”

赵瑜握紧拳头，“我虽知这前世渊源，可泪尽而亡，我不愿看妹妹只为报恩而活，我愿用此生护妹妹周全，免妹妹愁苦落泪。”

黛玉面露惊色，“瑜哥哥，什么泪尽而亡？”

赵瑜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搭在黛玉肩上，目光坚定地说：“妹妹，若按照这前世定数，你需用一生所有泪水报答宝玉前世之恩，待到泪尽之时，便是香消玉殒之日。”黛玉身形一晃，脸色变得煞白，赵瑜扶着她慢慢坐下。

赵瑜笑道：“妹妹不必担忧，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让妹妹受此磨难”。黛玉抬手拭去眼角泪花，“哥哥这份心意，玉儿记下了。”赵瑜握住黛玉的手，“妹妹放心，纵是千难万险，我亦无悔。”黛玉轻轻点头，此时微风拂过，仿佛带走了一丝忧愁。

趁此机会，赵瑜对黛玉压低声音道：“林妹妹，还有一事。在这荣国府，看似繁华安宁，实则暗流涌动，您需得处处小心才是。”

黛玉微微一惊，美目流露出一丝疑惑：“瑜哥哥何出此言？”

赵瑜轻叹一声：“老太太疼爱你是真，可内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她将你养在身边，不过是为着宝玉罢了，首先，先生是朝廷大臣，颇受陛下器重，若是宝玉成了东床快婿，先生能不提携？其次就是林家西世列侯，家资丰厚，而先生只有你这个独女，最后不都是宝玉的。”

黛玉脸色微变，紧咬下唇。

赵瑜接着道：“还有那大房二房，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实则各怀鬼胎。所谋者不过一个利字。”

林黛玉眸光乱闪，心中很是不平静。沉默良久，她轻轻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定会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