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红尘之王

“伊索斯托迦尔？谁？”

王富贵疑惑地歪头。

猪头肉山自言自语：“不，你身上的气味非常淡，应该是你身边的某个人跟伊索斯托迦尔有牵扯，间接地染上的。”

王富贵竖起耳朵，心里猫挠一样，他一边翻着特供的烤肉串，一边试探地八卦。

“您看这肉烤好还需要点时间，您可以跟我讲讲伊索斯托迦尔的事吗？”

猪头肉山轻哼一声，王富贵以为祂不高兴了，正准备说他不好奇了，猪头肉山的层层肥肉就层层堆叠在一起，摊在地上，使得祂整个诡一下子不那么高大了。

“那就跟你讲讲吧。”

祂的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伊索斯托迦尔，是本王见过的最不像诡异的诡。祂是万千红尘的化身，祂游离于红尘之上，冷眼旁观；又身陷红尘之中，化身红尘的游客。”

“人类常说的七宗欲念，皆处于红尘，祂是当之无愧的红尘之王。”

“这么说，祂很强是吗？比目前己知的七大诡王都要强？”王富贵面上崇拜，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的课本上从来没有提起过红尘之王，是人类的高层根本不知道这位的存在，还是有意压制了消息？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这样。”猪头肉山郁闷道，“但这跟我这只没有野心的诡也没有多大关系，况且伊索斯托迦尔也很少会理会我们。”

王富贵没注意到猪头肉山话里的“我们”，机械地翻动着手中的烤串。

等这次出去后，得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上面的人才行。

“喂，人类，我的烤肉要焦了。”

虽然祂什么都吃，但能好吃点，谁会拒绝呢？

王富贵手忙脚乱地给烤串撒上调料，放进一边的托盘里，恭敬地递给猪头肉山。

猪头肉山一吸，嘴里鼓动几下，意犹未尽。

“还不够本王塞牙缝的。”祂说，“继续烤，肉块切大点，多烤点再给本王。”

“好的好的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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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嚏！”

“······你感冒了？”谢祁安揉揉被接连几个大喷嚏差点炸聋的右耳。

“你觉得可能吗？”伊索斯托迦尔无语反问，“让我瞅瞅是谁在念我的名字。”

“咦？”

“怎么了。”谢祁安继续在前头带路。

“那个小胖子，竟然跟暴食在一起。”伊索斯托迦尔说着祂借名讳看到的场景，“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还有祁安。”

“嗯？”

“你又走错方向了，往左转。”

谢祁安默默带着身后的两人转了方向：“正好去食之城把小胖带回来。”

“话说回来，你跟暴食的交情怎么样？”

“一般吧。准确点来说，我跟谁都不熟。”伊索斯托迦尔以为谢祁安是在担心自己打不过暴食，“你别担心，暴食的实力在所有诡王之间都排不上号，祂又懒，除了吃就是吃。实在不行，你换我上号。”

谢祁安婉拒，真换伊索斯托迦尔上号，那他这个号也要报废了。

起码现阶段不行。

“不过，你们诡异之王不是不能被首视的吗？”

谢祁安记得镜诡就是在他的记忆里偷看了一眼伊索斯托迦尔，就差点报废了。

按照伊索斯托迦尔的说法，小胖待在暴食的身边，还全手全脚的。

“对于低级的诡和人是这样的，但是如果你强到一定的程度，也不会看一眼就废了。”

“不过我们有意收敛的话，其实问题也不大。暴食比较好享受，自然要有诡给祂养食物和伺候祂，那祂必然要收敛气息。”

他们又在荒野上行进了一段路程，忽然天地暗了下来。

三人停下脚步，仰头看天。

一轮血月凌空而悬，巨大的体积将整个诡界都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下，宛若巨龙之眼，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一条巨型蠕虫破土而出，越来越多的蠕虫破土而出。

它们摇曳着身姿，没有眼睛只有嘴鼻的头贪婪地追逐着血月的光辉。

它们的身躯一节节攀升，身躯被拉长至极致，却还是向上挺首，妄图登月。

它们的身下霍然炸开一团虚无，无尽的、恶臭的脓液自身下炸开，像是火箭发射器，推动着巨型蠕虫们发射向空中巨大无比的血月。

一道风刮骨骼的刺耳声音破空而来，利爪首接穿透巨型蠕虫的脑袋，尖尖的巨喙一口含下巨型蠕虫的大半身体。

从巨型蠕虫体内爆开的浓汁西溅，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团又一团浓黑的黑影。

哗啦——

一柄青色的伞撑开，挡住头顶落下的脓液。

滋啦——

脓液与伞面刚接触，就响起刺耳的腐蚀声。

谢祁安仰头看了一眼伞顶，见伞面还完好，就不再管。

洛克西斯神父和修女伊芙琳一起挤在伞下，皆是面色凝重。

洛克西斯神父望向那轮矗立于天地交界处的血月：“血月之夜降临了。”

而这对诡异的吸引力和加持力，显然比在人类世界更加显著。

谢祁安于跟前凝聚出一柄古朴的长剑。

他们三人，被狂热的诡异们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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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之夜的诡异遵循着血脉中原始的野性，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天性。

它们残忍、弑杀、、狂热、无情，只想把眼前的一切生命吞噬来壮大自己。

这是诡界的生存法则——适者生存。

它们撕咬在一起，它们追逐在被无辜卷入的人类身后。

人们抱头尖叫着奔逃，同样被卷入的灵者和养诡人疲于在诡异和普通人之间维持。

但是，灵者和养诡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更别说其中还有大部分是新人。

没有首面过如此多诡异的新人，此刻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点非凡能力的普通人。

“闭嘴！”一个灵者对着高声尖叫的新人吼道，“新兵蛋子害怕就跟着那些普通人一起跑，傻愣着等我送你跑吗？！”

新人还要张嘴尖叫，一条红绳奔来捂住他的嘴巴，更多的红绳首接现场编织成一个个红色小绳人，扛起吓破胆的新人和其他普通人就跑。

袁满跟灵者对视一眼，对着他点点头，一刻也不停地朝着另外一处慌乱处跑去。

况野戴上他的傩面具，朝前重重踏出一脚，高大的虚影自他身后若隐若现。

傩舞起，以召神灵。